离乡人来信:明月照在千里之外



是在夏季的傍晚,人类社会和自然界达成圆满和解,你不嫌我快,我不介意你慢,两者找到最大公约数,握手言和。这种氛围,人称美好。
 
让这一时间维度上的美好落地,成就一个加强版的美好,那就是—— 明月村的夏季傍晚。



 

这话我是冲着仲夏傍晚的广州说的,此刻体感温度32℃,暴雨刚过,并没有驱走炎热。而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家乡,成都明月村此时处于它日常的时间流中:天色被云涂抹加深,风将空气更新,夏虫当然不会沉默,有人在酒馆喝酒,他们可能刚刚放下画笔或者洗净手上的陶泥,IPA顺着喉咙下沉,浸润胃和心,脑袋里酝酿着下一首诗,有人抱起吉他正要开嗓清唱。
 
这样的明月夏夜,装在“搞事情小酒馆”里


 

酒馆开在4月,在它开业前几天,我在镇上见到它的主人飞飞,一个长着可爱娃娃脸的姑娘。她开车带两个木匠师傅来吃饭,那时装修进入最后冲刺阶段,“过两天来耍嘛,”她笑起来像个老师忘了留作业就放学的小女孩。
 
两天后,“搞事情小酒馆”在明月村的荷塘边正式落成,傍晚的开业仪式更像个音乐会,明月村的新老村民和正经音乐家同台唱歌,台下的人喝酒,谈笑。让人想到柏林爱乐每年夏季的森林音乐会。


 

这一晚奠定了明月夏夜的基调:把酒当歌。
 
盼到了小酒馆开业,大家又开始盼荷塘长出大片大片的碧绿来,而这事只能由夏天来完成。夏天来临之前,听说相继有人掉进荷塘,换来一个透心凉和群友们的哈哈笑,“坠塘者”包括飞飞在内。
 
入夏后,小酒馆夜夜热闹,奇村长、制陶的李清大师、清泉师傅、天浪师傅、明月樱园的主人英姐、诗人阿野……他们结束白天的劳作,一起进入消夏好时光。



村子另一边的“远远的阳光房”在夜色中散发草木染的香气,青瓦的屋檐勾住月亮。新染出的长条蓝布在屋后晾着,被月光照料。假以时日,它们就会被这个品牌的主人宁远裁剪、缝制,做成衣服或者袋子,出现在发布会上和网店里。
 
散落在村里的“蜀山小筑”“清泉烧”“火痕柴窑”,连同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明月窑,撑起这个陶艺村的骨骼。明月光照着主人吃酒去,新一批出窑的陶器成色令人喜悦。
 
这个时候,民宿“画月”的画家陈掌柜也将画笔放下,前往酒馆。



 

在明月村的夏季傍晚,以上场景大概每天发生。它们发生在奇村长朋友圈的照片里,发生在村群的聊天和直播里,发生在我每次回家的道听途说里,还经常发生在大大小小的媒体报道里。

 

但说到底,一切都发生在这些村民手里。



 

2015年12月,那时我还在一家媒体的四川记者站工作,一次周末回家撞上明月村的民谣音乐会,才发现明月村竟然在眼皮底下悄悄变身,出于诧异和惊喜,我辗转联系上了奇村长,听她讲了这个文创村落的发展计划,借着当时的农村宣传主题出了一篇不痛不痒的稿。第二年3月,大巴车拉来一车媒体记者进入明月村采访,村子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了,比如摄影师孙敏在村里开了明月食堂,她的摄影集“还乡”就在村口的展厅里。
 
我在远方的城市眼见村子四季常新,自然生长,更多的艺术家进村成为新村民,游客开始慕名而来,尽管明月村并无成为旅游景点的初衷。

 


在广州工作后,我观察过这里的城中村,它们像个疮疤一样长在城市中,它们杂乱的生态和体系独立于外部,没有章法,宗祠委屈地嵌在里面。城市发展把村落逼得失去生存空间,尽管村落得到了所谓的转型和资本。在阿婆六村,我们遇到过圈地收扎营费的强硬老太太,村里几户人家都在加紧盖新楼房,要瓜分旅游红利。在香港西湾的村子里,士多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向人打听内地下一次放假的具体时间和天数时,靠游客经济吃饭的焦虑难免出现在脸上。所有这些都让我想到,村落最后的尊严在于:不依附,自生长。
 


 

我知道,在明月村的月色晚风中,村子里的人早已把这个问题想过无数遍。
 
此时啊,千里之外的明月荷塘飘浮青烟,有星,有月,有风,有酒,有人浅吟低唱,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有疲惫。
 


 

成都至明月村行车路线

1、成雅高速—在"成佳"收费站驶出,往"大兴"方向驶入甘成路到甘溪镇,沿108国道往右行驶约2公里到达明月国际陶艺村接待中心(石头房子处,位于道路左侧)。

2、成温邛高速—成温邛高速“邛崃西”出口,沿108国道往雅安方向行驶约20公里到达明月国际陶艺村接待中心(石头房子处,位于道路右侧)。

3、成温邛高速—成温邛高速“临济”出口,沿甘溪方向行驶3.5公里到达明月村。(但因临济出口至明月村路段整修,暂不通行,请选择其他路线!)

4、请运用百度地图搜索明月村接待中心或明月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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